《恰同学少年》3

      患难之交

      又是一个酷热的盛夏，也是一个周日的下午，我和加臣、加顺、国强等去连队西部的三角泡游泳。

      三角泡坐落在羊舍的山坡下，沙子底部，水质清澈，大约有500多平米，是通往西山水库的那片低洼地中的第一个水泡子，因其形状是一个不太规则的三角形，我们便将它称之为“三角泡。”

      三角泡系峻德山脉下的一条山水流入的流动水域，水质很好，无异味，水也不是很深，是当时16连学生常去游泳的场所。尽管它的水面远不及西山水库大，但距离连队近，来去方便，加之东侧岸边有一块平整的沙土平地，因而，来这里游泳的学生比较多。

      当时，三角泡的地下结构是东侧为沙土底部，西侧带有少量的淤泥，水面相对也浅于东侧。而在东南侧的三角中的一个角处，是三角泡最深的水面，水深约在2---2.5米之间，此处的底部是一个螺旋式的深坑，水大时，水面上常常会出现漩涡型的流水。游泳时若不注意，有可能会被这个漩涡型的流水卷入水底，游泳者，大多都会避开这里。

      那天，风和日丽，水面平静，我们几人到了岸边，边脱外衣边看水面，并没有看到有漩涡型的流水出现。二拐是第一个入水的，在我刚要下水的那一刻，见到二拐已被水下漩涡型的流水卷入到了深坑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正在水面上旋转，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两只手不断地在向上用力、摆动，无论怎样挣脱，都无济于事。见此危情，我快速跳入水中，用最快的速度游了过去，紧紧地抓住了二拐的手，另一只手奋力划水。刹那间，二拐露出了头部，却紧闭着眼睛与双唇，像是还没有被呛着水，我用足了力量，却不能将其完全脱出那个漩涡型的流水的水域，只感觉水中的双腿受到了某种地下引力所致，好像自身都难以挣脱。此时，加臣与国强也快速游了过来，真是人多力量大，我们三人在水中迅速排成一线手拉手，齐心协力将二拐救了上来，但都已筋疲力尽了。

      上岸后，我们也顾不上劳累了，赶紧去实施抢救。此时，二拐瘫倒在岸边，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但神智还算是清醒的，或许是受到了惊吓，或许是因呛水的缘故，许久才慢慢的说出话来。

      应当说，我们几人夏季常去野外游泳，也练就了一些功夫，至少可以说其水性在同年龄段中算是比较好的，有个五、六百米宽的水面是完全能够横渡过去的，这次差点阴沟翻船，还是我们疏忽大意、没把这小泡子放在眼里所致，教训极为深刻。

      我们订立了攻守同盟，谁也不能说出这件事，尤其是不能让家中的父辈们知道。那样，我们不仅会挨训被打，更重要的是从此以后我们很有可能再没有机会去野外游泳了。

      这次教训，让我们进一步增长了经验，以后，我们游泳都是结队而去，不熟悉的地带、不安全的水面一概不去、避开深水、危险水域、不是三人以上不下水等等，正是这些看似简单而又很实用的做法，让我们以后数年的时间里在野外游泳中再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

      共同的患难经历，让我们幼小的生命得以洗礼，日后成长的更加成熟。而那伙伴之情、同学之情、兄弟之情，50年余间，牢不可破，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