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范学新 于 2018-5-21 08:17 编辑
抓貉子
库尔滨河流域、小兴安岭山麓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大到野马、罕大罕、傻袍子,小到山兔、野貉、花狐狸,品种繁多,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野生动物园。 一天,上山清理火场回来,大家坐在拖拉机大爬犁上神侃。刚过马尿河、接近连队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有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在雪地里奔跑。不知是谁认得,一个箭步跳下爬犁,边跑边喊:“抓貉子,抓貉子!”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跟下来、呼喊着,向那只貉子包抄过去。貉子见状,猛一调头,夺路而逃,轻盈的身姿在白皑皑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印记。脚下的雪越来越软、越来越厚,没过了膝盖。貉子跑出十几米远,还不时回头张牙齿叫、凶相毕露,煞是吓人。我们仍穷追不舍,真有些“穷打落水狗”的劲头。前面是一块洼地,貉子已深陷在雪窠里不能自拔,无计可施,只有靠频露凶相吓人了;我们也筋疲力尽、寸步难行,被“凶相”吓得束手无策,不敢贸然行动。相持几分之后,我们用棉大衣将貉子捕获。这意外的战利品,让大家格外兴奋。有的说:“这么好的貉毛,能吊两顶上等的貉壳帽子!”有的说:“这么鲜活的野味,肉一定很好吃!”有的说:“这么好玩的动物,我们把它养起来!”大家七嘴八舌,争执不下,最后决定,还是当个“宠物”先养几天再说。当天晚上,拖拉机手杜成志用铁链把貉子栓在驾驶楼的座椅上。 第二天一早,小杜发动机车打开车门时大吃一惊,貉子将座椅全嗑坏了,棉花、泡沫等填充物造了一堆,气得小杜把貉子狠狠地打了一顿,心里嘀咕着:“这可杀不可留的东西!”当天晚上,将貉子剥了皮,大家围坐在帐篷的火炉旁,学着鄂伦春人的吃法,每人割一条肉,像烤肉串一样,粘着木炭、带着血丝,生吞活剥起来。帐篷里烟熏火燎,不时响起吱拉吱拉的烤肉声,弥漫着生鲜野味的芳香。大家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直到熄灯号响过,炉火仍映红着一张张稚嫩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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