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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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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知青 发表于 2018-4-16 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雪城知青 于 2018-4-16 15:11 编辑

同名的二哥
                                                              文/雪城知青
    上世纪70年代初,正在上初中的我,刚刚放暑假,家居吉林榆树农村老家的堂叔辈二哥来我家串门。说是二哥,实际年龄和我父亲差不了几岁。在家数日,我和弟弟们一起听他聊起家里有猎枪,还经常到草甸子打野鸡和野鸭之类的小动物,便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临走之际,在我的央求下,二哥就带我去了榆树农村——东下号。
    赵姓在当地是大姓人家,屯子里只要是姓赵的基本都能攀上亲戚。为了认亲,二哥又带我去地属黑龙江省双城拉林河对岸的黄家甸去看望本家的三大爷、四大爷、六大爷、七大爷,整个一个假期我都是在那里度过的。
    因为农村的亲戚都连成了片,我们“喜字辈”(中间字犯喜)人数众多,我和弟弟们与这些屯亲们都有重名的。我六大爷家的二哥就与我重名都叫“赵喜国”,而且一字不差。二哥长我一岁,1956年生人,个头不高,红黑的脸膛,国字脸,因遗传的因素,满脸的雀斑,但人长的很结实,看身板,活脱的一个小庄稼汉。也许是其憨厚、老实的性格,所以我们一直相处的很好,每天都是他领着我到亲戚家串门、认亲、玩耍。
    爷爷在赵氏家族中排行老八,屯亲们都称他“八叔”或“八爷”,也是长辈中最为年长的一位(那时就70多岁)。虽然我二大爷比我爷爷年长几岁,但也得称我爷爷“八叔”。其孩子们也都与我父亲年纪相仿。
我父亲也是排行老八,我又是长子,所以屯亲们大多数都是晚辈,那些叔辈哥哥、姐姐家的孩子、孙子们都称我为“叔”或“舅姥爷”等。虽然辈分较大,可终究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每天我就与这些同辈或晚辈的孩子们嬉笑打闹在一起,无拘无束,感觉特别开心。
               
憋 鱼
    黄家甸,地处拉林河的沼泽地带,芦苇茂密,草场丰饶,就好像在电影《小兵张嘎》里看到的白洋淀一样。在屯子南头就是成片的沼泽地,一条小河蜿蜒流淌,依村而过。那个年代,在农村想吃肉那只有等到杀年猪,平时根本连个肉星都看不到,二哥为了能让我这个城市孩子见点荤腥,就领着我去村外小河边去“憋鱼”,以此来改善一下我的口味。
    哥俩到了村外的小河边,二哥先是选择河水比较浅的地方,拦腰用泥和草憋了一道小堤坝,在中间的部位留个淌水的豁口,一个口小肚大、葫芦状的柳条筐(须笼),口朝上游的方向堵在豁口上。由于水流的作用,迫使上游的小鱼必须经过“须笼”才能流到下游,这样,顺流而下的鱼虾等就成了瓮中之鳖,没法再钻出去。
   “须笼”设好之后,需要等上几个小时才能收鱼,忙里抽闲,二哥又抽空领着我到沼泽地里去捡鸟蛋。草长莺飞的沼泽地里,到处长满了塔头墩子,里面的水也就一米多深,水草丰沛茂密,都是根红苗壮的小叶樟,各种鸟类都喜欢在这里栖居。二哥说:“这个小叶樟可是苫房的好草料,到了秋天,各家各户都来割小叶樟。”我俩边说边在水里趟着往前走,突然,水面上出现一只比鸽子小、腿很细长的鸟,“噗愣愣”在水面上似走似飞,溅起了一溜水花。
    见多识广的二哥顿时高兴地说:“水鸡子,附近肯定有鸡窝,有窝就有蛋,咱俩马上分开找。”果不其然,一会儿,二哥就在一个塔头墩上看到一窝比正常鸡蛋小的水鸡蛋,就这样,我们在沼泽里接连捡了好几窝水鸡蛋。
    大约两个时辰左右,我们捧着鸟蛋回到了憋坝的地方,下到水里往“须笼”里看,只见里面水花翻滚。二哥用手试探的摸了一下,笑着说:“可以了,至少也能捕到四五斤小鱼。”待我们上岸把筐倒出来以后,满地的“老头鱼”(山胖头)、川丁子、麦穗鱼、还有哈什蚂子,欢蹦乱跳,有黑有白地到处乱窜。二哥用镰刀割来一些柳条,把鱼和蛤蟆都穿在一起,我就用背心捧着鸟蛋,二哥拿着鱼串子,大约黄昏时分,我们兴高采烈的满载而归。
    回到家中,看到带回的野味,勤快善良的六娘,凑上几个鸡蛋加鸟蛋,煎了一盘黄橙橙的葱花炒鸡蛋,再用土豆和小鱼炖了一锅香喷喷的菜,就着白里透红的高粱米饭,一家人围着饭桌吃了一顿比较“奢侈”晚饭。         
“羊拉罐”
    四大爷家的后院,种了几棵的沙果树,因为正值夏季,沙果还都是泛青的,没有成熟,所以只是偶尔摘几个尝尝鲜,基本都是酸涩的味道,没啥吃头。可果树上却有一种虫卵,表面有一层黑白条纹,就像西瓜条纹表面一样,它们在没出壳之前,都是寄生在果树枝杈上。二哥就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个叫“羊拉罐”,里面的虫子非常好吃,据说还能治小孩的“流涎”。
    我一听有好吃的东西,立马来了精神,回屋就和四大爷说,我想去后院的果树上找“羊拉罐”。大人们一般是不让孩子们去找“羊拉罐”的,因为小孩子们上树,不小心会损坏果树的,弄不好还会掉下来,摔坏了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可四大爷看我是城市来的孩子,也就没好意思阻拦,于是我和二哥就顺着后窗户跳进了果树园子里,开始分头找起了“羊拉罐“。一会的功夫,我们就在树杈上掰下了好多的“羊拉罐”。回到屋里后,只见二哥把羊拉罐用硬物砸开后,取出里面的蛹虫放到炉子的铁炉盖上,马上黄黄的蛹虫就迅速膨起、变得透明焦黄,吃到嘴里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比我们现在吃的蚕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农村的孩子还真是会吃。

浆被子
    浆洗被子,是我们城市孩子以前所没有见过的稀罕事。那个年代,农村因家里普遍都比较穷,住土炕,睡炕席,家家只有几床被,没有褥子。为了洗涤方便,农村采取了一种实用的土办法,就是用捞饭的米汤来浆洗被子,而且还不能用清水漂洗,待被子晾干之后,用棒槌在木板上反复的捶打至平整、光滑、发亮,叠起来是有棱有角,这样放在炕衾上非常规矩。
    我看到这个做种情形,就好奇的问二哥,二哥笑着说:“这个土办法可以使被子不容易埋汰,表面光滑,既藏不住虱子,再洗时也很省劲,就是盖在身上冰凉,要是夏天还可以将就,到了冬天就不那么好受了。”
    短暂的暑假就这样在玩耍当中飞快地过去了。时光荏苒,掐指一算,和二哥一别过去了 近五十多年。人生自古伤离别,自从那次分首之后,再也没去过黄家甸,更没有见到过憨厚朴实的二哥,联系的方式也没有,想来也都是年过花甲之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生活如何?过的如何……令人怀想 。           
                                                                           
  2017.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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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是美丽的 发表于 2018-4-16 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赏读雪城知青老弟佳作《同名的二哥》,通篇语言散发着乡间泥土的般的淳朴。“憋 鱼”、“羊拉罐”、“浆被子”的描述活龙活现,再现了那个时代农家生活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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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好 发表于 2018-4-16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回忆场景写的真好。如身临其境。回老家——这是人生难忘的经历,亲人往事,喜乐乡情,都是开在灵魂深处的花,感动我们的一生。
问候雪城知青老朋友!
特别欣赏你的书法作品啊!
握手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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