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向东 于 2015-4-2 21:04 编辑
老陈头边讲解边示范,教大家辨认野菜和采集的方法。他强调说:“柳蒿芽的叶子窄窄的尖状的,蒿杆泛着紫色。婆婆丁和苦麻子的区别在于叶边和根系不同,婆婆丁叶边有豁口;苦麻子叶边比较整齐。婆婆丁是独根上长有侧须;苦麻子是须根。打个比方说,婆婆丁的根像树根,苦麻子的根像草根。” 老陈头给侯移山一把药铲,让他去挖婆婆丁;让燕从容和艾玲掐柳蒿芽;师未来和金兰掐枪头菜。 五、六十年代的青年,都有那么一种慎独的精神,那么一种坚韧的干劲。这里没有领导监督,无人考核劳效,无人检查质量。只有一个无权无势,地位低微,老眼昏花的炊事员做陪伴、指导。五个青年满可以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事,蛮有机会停下手来,坐山观景。他们不仅没有这样想,更没有这样做。 ,,,,,,, “姑娘小伙们,够了,够了。你们可真实在,真能干呢。” “陈大爷,明天还来吗?” “明天上午,我领你们去采江葱。这个季节的野菜样数最多了,咱们挨着样的去采,让你们把这个季节的野菜认全,采够。” “我们拜您为老师吧。” “什么湿了干了的,我个糟老头子可担戴不起。” 老陈头全然没了同大炮争强斗胜的心劲,回归到了一个老人的境界。这让知青们更加敬他几分。
油灯下,谭子秀翻看着哥哥给她的高中课本,时不时地向梁思嘉请教。她专心致志地沉浸在书本里,对于周围的一切全然不顾。 金兰是这个寝室唯一一个去挖野菜的,在这屋的六人中只有她领略了劳动者,不对,应该说是贫下中农的聪明才智。她绘声绘色地向同伴们讲述着所见所闻。 张亚凡和柳建平也争先恐后的讲述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 我们下午也有很多收获,杨玉亭真是个能工巧匠,连里给的钉子一个没用,竟然把桌子,凳子牢牢棒棒,稳稳当当地搭好了。” “他让大家锯下一些‘丫’字形的木头,将丫头朝上埋在地里,每两个丫头架上一个原木,凳子就有了。四个丫头摆成长方形,搭上两个短横木,横木上再搭上几根长木头,一个桌子成功了。” “简直是鲁班再世,蒯祥重生。” “真像毛主席说的那样,卑贱者最聪明。”尚志红也投入到谈论中来了。“哎,你们说从事简单劳动的人都这么聪明,那些在机务排从事复杂劳动的人不得更聪明啊。你们说跟这些人学技术,开拖拉机该有多好啊。咱们向连队提个申请当个女拖拉机手,搞个女子车组怎么样?” “好,好哇!我参加。”金兰首先表态。 “算我一个。”张亚凡积极响应。 “ 我来起草申请书。”尚志红说干就干。
知青在南大岗拖拉机拉出的防火道内,点燃了荒火,高高的火头一窜一窜地吞噬着枯草和小树棵子,发出咔咔的声响。知青们为烈火席卷着整个大岗的壮观场面,惊愕,新奇,兴奋。男青年追逐着大火,蹦着跳着,不时地捡起木棍扔打惊逃奔跑的山鸡和野兔。 清场是开荒翻地的关键,排除开荒作业的一切障碍的工作,四十几个知青整整干了半个月。小树人工砍,大树油锯放;大石头就地挖坑深埋,巨大的卧牛石搬不动,就放上一管火药炸开再深埋;拖拉机翻不起来的大树根,挂上油丝绳用拖拉机拽,拽不动的就用炸药把根炸断。农场开荒动作就是大。秦连长派了四个车组昼夜不停地开犁拓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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