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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文蕴 于 2012-2-9 10:07 编辑
孙 新 华 可 以 安 息 了
2010年2月9日我校同学、荒友史德治打来电话,告诉我孙新华今日去世了,我惊呆了,我没想到他会提前走。他的病情我是知道的,患骨髓癌,家里人和同学都瞒着他,只是说患骨髓炎。大夫说,根据他的病情还有三年生存的时间,可是不到两年就匆匆离去,的确感到很意外。
送别那天(2月11日,腊月二十八),天气特别冷,眼看要过春节了,没让太多的荒友去送行,我和我爱人老韦,以及好友宿成义,他的高中同班同学张忠信、史德治、高延安、邢吉祥等。他的一对儿女面容憔悴,女儿自始至终泪流满面,瘦弱的身躯,让我感到心痛。孙新华安详的躺在鲜花翠柏之中,脸色和神态如生前一样,像似在安睡。我和几位同学已是声音哽咽,含泪告别,走出告别厅,再也控制不住感情,大家都哭了,我的心情更是惴惴不安,一对儿女的父母都不在了。。。。。。
孙新华是嫩江农场十二分场的哈尔滨知青,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他高我一届,是67届高中毕业生,在校时曾是学校团委的学生干部。 1968年10月28日来到嫩江农场十二分场,他刚来时在连队曾担任过副指导员、司务长。后来分场有了供销社,他就到供销社担任经理。我在分场担任营部文书,我们都属于后勤连。住在办公室后面的家属房,房屋坐北朝南,每排房子有六间,男生住在西起前三个房间,我们女生住在后三个房间,我住的宿舍和他们男宿舍仅一墙之隔,男生到食堂吃饭都要路过我们女生宿舍。每天早晨我们都要到办公室去“天天读”,所以接触的比较频繁,熟悉了,大家就爱开玩笑,孙新华脾气特别好,总是笑眯眯。他也爱开玩笑,记得1972年春,我和我爱人老韦刚处朋友时,他在我的办公桌上放了一张白纸,那天是星期日连队休息,我们连队老干部曹指导员到办公室来,看见桌子上白纸上的字后,就要在连队会上说说,是谁对贾文蕴有意见。我对桌的王丽芝看到后,笑着说,这是孙新华和贾文蕴开玩笑。于是王丽芝拿着白纸找到我,我一看,又好气又好笑,他给我写的对联,上联是,“道貌岸然伪(韦)君子,”下联是,“造谣撞骗假(贾)行家”,横批,“天生一对”,在纸的中间写到,“送给贾文蕴同志”。他甚至把这幅对联写到他的日记里。后来说到此事,原来罪魁祸首是史德治,此对联是他编的。当时他们屋有一本《单口相声》书,里面有单口相声《假行家》,就给我安上了。还有,他家老家是河北省乐亭县,那里的大人,管孩子叫名字时,总爱在名字的后面加个“头”字,如华头,玉头,江头、强头,孙新华的母亲就叫他华头,结果大家叫来叫去就给叫改样了,都叫他“老滑头”,但他不忌讳,总是乐呵呵的,从来没和大家发过火。
1971年,我在供销社工作半年,供销社四个人,他领导我们三位女生。他喜欢文学,爱看书,没有顾客买货时,我们三位女生就让他给我们讲故事,他总是不厌其烦的给我们讲侦探小说,绘声绘色,特逼真。我记得他讲了一个“大白皮鞋的故事”,具体内容有些记不清了,讲到恐怖时,我都感到毛孔悚然,更可甚的是,我不敢一个人去隔壁仓库取货,总觉得后面有大白皮鞋的达达声。
供销社只有他一位男生,又是经理,所以上货、出力气活都由他来扛,我们分场离场部70多里地,离最近的分场还有30多里地,仅有的交通工具就是蹦蹦车,每次上货来回就得一整天,夏天还好,到了冬天,白雪覆盖,冰天雪地,有时蹦蹦车坏到半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修车就是个把小时,穿得再多也禁不起寒风刺骨,挨饿是经常的事儿。为了让大家买到一些需要的货,他还和离分场较近的部队农场联系,购进货物,为广大知青和职工热心服务。1973年8月,孙新华被推荐上大学,来到绥化师专。我因为家庭出身政审不合格,没有上学,回家住了一段儿时间,之后就没有和他联系,我的男朋友(现在的爱人)也和他断了联系。
后来,听宿成义说,华头毕业留校了,再后来结婚了。爱人是绥化教育局的干部,再有他的消息,就是有一个女儿,又有一个儿子。后来又调到绥化地区政法委任执法科科长。大家都忙着工作、结婚、生子时,不知不觉过去了20多年,有一天,华头从绥化给我来电话,让我和老韦帮忙给女儿联系工作,女儿在哈尔滨师范大学毕业了,女儿学的是物理专业,联系大专院校,回答是要男生。忙没帮上,断了的联系又接上了。后来女儿分在省教育学院,干得很好。儿子也在哈尔滨,大学毕业在银行工作。在哈尔滨买的房子,她和爱人也从绥化搬到哈尔滨生活,2000年春节,我家三口和几位好友到他家聚会,华头亲自下厨,做了可口的东北饭菜,第一次看到他的爱人和孩子,又见到他的岳父,全是高个儿子,他在家里是最矮的。女儿结婚了,她和爱人为了解除寂寞,在道里联升金品屋卖服装,好景不长,爱人患了肺癌,不幸于2005年10月去世。
爱人走后,华头一个男人感到寂寞,总希望我们帮他选位好人做伴儿,这期间儿子也结婚,儿媳是位重点小学的教师。在华头走之前,儿媳也怀孕了。在送华头走后,女儿在饭店备了高档酒席招待我们,席间,我们见到了华头的女婿,一位省消防总队负责全省汽车修配的副营级军人,给人的感觉是憨厚、朴实、有能力,素质高。他的一句话,让我们做长辈的心里非常佩服,他说:“我岳父的东西,我们什么也不要,都给小舅子。”
孙新华虽然走了,但是他留下了两位好儿女,又有好女婿和好儿媳,他可以安息了,可以放心地走了。但愿他一路走好,在天国和老伴儿重逢,继续相亲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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