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城后日记《我的1981》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8-19 07:21
1981年2月14日
      上段学习。
      内容是不必记诉的。大小头头你来他往，似乎都有重要的作用，都有 ...

1981年能拿到百元，很不错了！

1981年2月16日
       今天乘务195次。
       上午在家洗衣服，是用洗衣机洗的，所以没费太大的劲，但费水，我用了近一担水。中午睡一觉。
      大华告诉我大哥要搬我的电唱机，让我再买新的，他给钱。他既然着急要，先拿去可以，我让大华把机子和所有的唱片都拿去了。我还让大华给大哥拿去2斤花生米，没有拿酒，怕路上不好带。
     下午接到张明的邮单，我去取回3·5斤花生米，并立即回信。
     又该走了。
1981年2月17日
      乘务380次返回哈尔滨，终着三棵树，在那里交班，得22时20分的2604次。晚上打电话得知运休，得明天早晨7点5分到段，难得在家休息一晚上。
      在家一天，难说干些什么。看报纸、杂志、沉浸在浏览的情趣中。我为那些有志者兴奋，为那些黑暗的制造者、卑鄙的当权者愤怒，也为自己的处境、自己的毫无希望的将来而沉默。难道只应满足于小康之家吗？有有什么办法展现自己的本领呢？你愿意为人民服务，可你的热情能得到结果吗？冷了，心冷了，开始走下坡路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哎！
     大华告诉我她从大哥那里拿回100元钱，算是唱机钱。看来我再买一台新的加上唱片，还得加上20元，不如买个新的样式的东西，比如录音机。暂时定不下来，看看再说吧。
       大华开回工资，连同她兜里的钱共是50元，其中有给许姨买牛肉给的4元钱。本来是8·5斤牛肉，阿爸留下一半，钱亦未见。这个年花费在阿妈家里的钱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原因是那里钱多，我这里钱少，而我总认为钱少的给钱多的“进贡”即使是情理所致，也不必过之。大华说她給大哥拿的鱼也让家里吃了，那就不管了，我们尽到了心是不管给谁吃了。
       家中的现金不少，决定存起来170元，留120元。这120元完全可以应付本月的财政开支。我算了一下，如果真的高兴买一台电视机的话，钱还要紧张一段时间。
1981年2月18日
      一面坡乘务是顺利的。不过在公寓除了洗澡睡觉无事干，令人乏味的很。
      最近感到身体疲乏，是衰老的体现，由于不能适应紧张的班次，我的四肢麻木感似乎有些加重。我有过这样的念头，如果每天能有规律的生活该多好啊，真羡慕那些每天晚上聚在一起度过天伦之乐、看看电视，玩玩什么的人，也不枉活一生。其实那要求算什么呢？岂不是最简单了吗？可我们的生活连这样的简单的要求都不敢奢望啊。难道就这样无休止地“转”下去吗？似乎不敢想下去。
      睡到20点就睡不着了，而我的车要23点40分才开呢。

1981年2月19日
      早晨交班得16点40分到段的2524/2523次。因为今天是正月十五，正巧张雁来找我去道外看家具，我索性用一天的时间，到俊太处串门，给大娘拜个晚年。
      在俊太处一晃就是一天。我是带东东逛一阵商店后去的，大华是到班上处理完业务乘车来的。大娘家里好热闹，五哥五嫂都回来了，俊太也在家，于是除了谈唠，就是弄饭菜，喝酒吃饭。大娘一家对我们如同家人一般，对大华更是亲热。大华这次手坏了，还帮着弄饭。作为妻子，她从来得到我的朋友们赞扬。这对我不能不是一种巨大的精神享受。我给大娘带了两包点心，两包糖，大华给买两瓶色酒，聊表心意。大娘用最好的饭菜招待我们，走时还给东东5块钱，没办法。
     大华带东东直接回家，我直接出乘。虽然一天没有睡觉，精神还好，只好晚上是迷糊了。
      看完《小说月报》第一期好《黑龙江青年》第二期。思索是暂短的，长久的是空空的头脑中出现的离奇古怪的幻影。
1981年2月20日
      早晨八点退乘，因为可以调休，要了明天118次，是4点48分到段。
      在家呆一天，略睡几个小时。
      大华回来已经18点，我给她煮的饺子，我和东东吃的米饭和鱼。天气又冷起来，但不会太久，外面的冻肉和冻饺子还有，月底前是不会吃完的。
      我之所以要明天的118次，是要带小何的姐姐去长春。已经通知了小何，她们明天到三棵树找我。
1981年2月21日
      长春乘务顺利。小何和她姐姐一起乘坐我的118次到长春。小何本打算和随我回去，但亲戚不让，又要明天坐301次，我只好写了条子，让她自己联系。
      在公寓洗澡，突然迷糊，恶心，险些休克。多亏大家帮忙又缓了回来。这种现象还从来没有过，使我很害怕。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真的像俊太说的那样已经衰老了吗？大自然的规律无情地展示了生命的尾声，那仍然在弹却已经变了调的音乐。
     晚上看一场电影《永恒的爱情》。外国爱情片子很多，《生死恋》已足够感人，《忠诚》也令人深受教益，而《永恒地爱情》则更强烈地展示了爱情的力量和位置。罗西和哈迈德的爱情是以性爱为基础的，不受任何地位、门户的约束，是纯真的；在热恋中，在婚后，他们始终如一，热烈如火，这是高尚的；而当他们互相忍着悲痛以笑脸取悦对方时，那情景实在是伟大。他们为着共同的幸福，承担着共同的痛苦，这里女主人公罗西更表现出贤良高尚的品格，具有征服世俗观念的力量。最后哈迈德的父母承认了自己的儿媳妇时，一对热烈的爱情的结合体已经同时死去了。令人深思，令人痛惜，令人悔恨，使人的心弦颤动。
      

1981年2月22日
       323次的乘务还算顺利，就是时间长些。车从长春开出是3点06分，到三棵树已经10点04分，再便乘506次回段交班，已经快12点了。得明日3点06分到段的2107次。
      到家大华带东东去阿妈处了，我自己煮了饺子，对付了中饭，然后去通河街逛一圈，买回一套《封神演义》花2·75元，又买7瓶啤酒，共用5元钱。
      晚上新春带三个孩子突然来了，说是从上海昨天回来，今天晚上的龙镇车就走，我连忙置酒菜招待他，他只喝了极少的白酒和啤酒，便匆匆告辞。他仍然是乐天派，不问柴贱米贵，安于生活的安排。他在兵团的生活还是很好地，两口子教书，每月收入百元，再加上年终分红，并不困难。
      在友也赶上，喝了一瓶啤酒。他已经上班几天了，来告诉我一声。
1981年2月23日
      昨晚上在公寓睡觉，快3点起来，3时36分便乘361次去三棵树，5时45分开出2107次。在平山装车用2个小时，又干呆2个小时，12时04分返回2108次。到三棵树再便乘616次回哈尔滨，交班得明天7点5分到段，又是905次，班次有些缓和了。
     顺路逛了几家商店，松花江商店修建以后我是第一次光顾。越是住在城市里越是不愿逛商店，此般恐非我独感。
     有遐就读《封神演义》已经读了几回，还是吸引人的。
1981年2月24日
      905次原定哈站开，当我走到哈站北头时听到广播去三棵树开。我到值班室联系好便乘165次到三棵树。由于机车来的点太紧，列检不肯抢正点，列车晚点45分开出。
      还好，由于今天的图松，我因祸得福，列车一站未停（除蜜蜂等牌慢行）直到一面坡。在三站正好赶上一班当班，林师傅让我捎亚博力烟，所以到着就去市场看看，但没有好的，没有买。
      没有别的事，洗澡睡觉吧。

1981年2月25日
      返程开1时34分开的线，叫910次（826线），到香坊甩车后，因为超长不能在王兆屯会车，晚点2个小时，到哈尔滨已经快8点了。交班得26日凌晨1点21分到段1155次。
      段上发《运转车长乘务守则》我去领了一本。在业务室得知我的在一面坡发生的那件印文不清的纪录大概要成问题，按《货规》的补充规定要以“两次破封”论处的话，我要成为责任者。我看了哪项规定，但说“印文不清”是肯定破封的字样没有，而是理解成“破封。”我辩解了几句，那些人，尤其是主任官话十足，很有训人的架势，我便不再理会。据说最后裁决没有到。铁路就是这种规定，我亦不想争，随他的便。如果算事，奖金必定扣，怕的是影响全段，那就糟糕了。我有些心灰意冷，但一转念，何必呢，听天由命吧，自己也没有办法。
      从一面坡买回10斤羊肉，给桂芝送去6·5斤，给大姐送去3·3斤（掉了2两称）。年前他们有钱在我处，此次全清了，我还退给桂芝5毛钱。在大姐那里我总觉得不自在，因为该他的钱总提，而且对在友十分恼火。一个人不自知到在大庭广众面前拿不是当理说，真是可悲，大姐就是这样的人。我一直想感化她，但难。她自私的心理太强。我回来时大姐给我80个豆包，是屯子给她刚刚送来的。
       大华回来后煮了饺子。饭后我去打电话得知我的1155次运休，得明日14时46分到段的403次。在家睡一宿当然是好事，但本月连最低的标都完不成，我倒希望在本月扣我的奖金。

1981年2月26日
      运休虽然使我无法完成最低的定额，但得以休息，并能学习中央2号文件，也不无收获。
      对邓小平的讲话我是非常赞同的。为了国家与民族目前必须进行“健康的清醒的”调整，看来中央是下了决心的。中央工作会议外边知道的有四个讲话，公开传达的只有邓小平的全篇。讲话不多，但干脆、明确、坚决。对于为什么调整即“关停并转”，四个不平衡的危机，基本战线过长，急于求成依洋，注意什么问题和政策，做了阐述和说明。尤其对政治思想工作，对31年来的估计，对毛主席的评价，对毛泽东思想的态度，对不正之风的对待等，明快清楚，不容糊涂，特别强调当前阶级斗争的十种表现，重申了中央的集权要求，对宪法中的民主条文进行有条件的限制。的确，中国的国情容不得第二党执政，容不得反对派，容不得民主化泛滥的。共产党员尽管有错误，使中国前进迟滞，但是改善与加强的问题，摆脱是不行的。邓小平批评了报纸刊物的宣传倾向中的错误，提倡五种精神，很有革命时期的意味，很符合毛泽东思想的基本精神。讲话要向全国人民动员，可见意义之大，阻力之巨。调整是主要的，改革已经十分地谨慎了。又开始强调政治了，强调干部的革命化是第一位的了。
      事情总是这样，需要不断地纠正。我刚刚看完《收获》81年第一期上的小说《祸起萧墙》虽属虚构，生活中肯定有雷同，有原型。像傅连山那样的干部为什么成了罪人，小说展现多么惊心动魄的斗争啊。都是为了革命，但站的立场、高度，使用的方法，思想境界又是多么地不同。调整、改革的阻力在那里，不是在老百姓。永远是权力为核心的干部们。
      学习完直接领了路程单，就不再出乘前到段了。
      得闲看看储存的大米，不看则已，一看才发现有些发捂，赶忙移动了一下。新米必须要重新凉一凉，我忘记这重要的一点了，险些把米造霉了。
      晚上我闷了饭，做的丸子汤。等大华回来吃了饭，我就得赶紧起身乘务403次去了。
1981年2月27日
      乘务403/402次是顺利的。这趟车虽然比较累，但不影响晚上睡觉，已十足令人满意。我在三棵树交班，得明日9时10分到段的824次。
      第一次给同志们捎烟，还是令人满意的。因为我不会抽烟，这项工作做不好，尽量不做。
      我比大华早到家，又不愿意做麻烦的饭，便煮饺子，喝瓶啤酒。饭后我去凤岐处，送去大华的工作证，让凤岐的爱人使它进站接凤岐的车。凤岐每次回来需要很多人接车，而哈站通勤口控制很严，没有铁路工作证就难了。我接不了他，只能帮这点忙。

1981年2月28日
      二月最后一天。
      我的安达乘务晚点3小时，17点29分到安达。
      因为只有三班人，决定马上休息。
      可怜，我二月只完成170小时，尽管一天也未休息，看来只可以得6块钱的奖金了。我倒希望如果我的“一面坡事件”应该扣款的话，最好在这个月。
1981年3月1日
       乘务806次终着三棵树，到段交班得22点54分到段乘务南部线的812次。
       今天是星期天，带大华与东东上街，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集中起来，在道里第二百货商店买了一台日本产的声宝牌电视机。下决心买了也就买了，紧张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这520元钱包括大哥给的100元电唱机款和我二月份的全部工资。
       在家试看，电视机效果良好，两个频道图像清晰。不过的确影响休息，看完已经22点多了。一天没有睡觉，晚上长春的乘务肯定要困的。
       小丽华来看看，说她去逊克的事。
1981年3月2日
       到长春已经是早晨6点42分。
       不顺利，在哈站出发时不慎把右侧侧灯安反了，到五家子摘补机时由值班员告诉后纠正。据说是王岗值班员发现告诉了调度，调度通知五家子值班员告诉我。此事尽管不大，而且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可影响不小，也许段上又为此而作什么文章呢。我因为有一面坡那件“事故”牵扯，这些小事也就不挂心了。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我学会了不伤这份脑筋。
      在公寓休息一上午，下午也没出门，索性看《封神演义》。
      和一些师傅闲唠，深得其中甘味。很多老师傅在二月份完成了任务，而我一天不休竟连171小时都没有完成，什么原因呢？一听就明白了。有什么办法呢？关键是派班员那里是否“手下留情”。像我们这些新人如果完成任务的话，也是出于巧合，或大部分都不在此列。
      此刻大华在家干什么呢？看电视呢吗？我想我不在家她是不会看的，因为她需要休息。星期天上街时她突然有虚脱之感，至今未好。

1981年3月3日
      2时24分我乘务的811次终着哈尔滨北头，交班得19点40分到段的331次。交班时听派班员说好像我有什么事情，在交班会上听说的，不确切。我说是不是我挂反侧灯的事，他记不起。我说严重吗？他说严重还能走班吗？看来让走班，问题就不必挂心。有些事是你想不到的，上次乘务402次回来在帽儿山车站我提前3分钟下车，可值班员提前在前面给了发车指示信号，于是有人反映车长不下车，车队因此找了我，当我反映是车站提前发车，不是我下车晚了，才算了事。有些事情只要是上边的头头做的醋，肯定就会酸起来。在列车段随时准备喝醋吃酸。
     到家3点半，又睡两个小时。大华清理了家中的钱物，我还有18块钱，她有6块多，争取花到开支。大华最近又得10块钱财务工作奖，2块钱卖电影票的补贴，这一切都是家庭收入的组成部分。副食品还有不少，粮食以大米为主不必再添。正月实际是最省钱的一个月了，这大概是年前花的太多的缘故。
      除了看书，就是睡觉。
1981年3月4日
      安达乘务顺利，凌晨2点到安达，一觉睡到上午9点。闲时看书，看完《封神演义》上册。
      下午乘务378次也很顺利。在肇东分局监察室的常江和宋某上来，我的作业更是小心，总算没有挑出毛病。
      到家正好19点，吃过饭就看电视，看完也就很晚了。
1981年3月5日
       早晨大雪封了街道，应该学习，没有去成。
       下午到段便乘402次到三棵树，17点12分开出503次到玉泉19点44分，晚点7分钟。由于这趟小客车，我的指标又掉下来，但可以睡一宿好觉，也不去争它。
       在三棵树时约了海水、在友、小吴明天到我处喝酒。
1981年3月6日
      早晨到家立即准备酒菜。家中剩的东西还可以够用，没有再买什么。
      不久，在友、海水夫妇和两个孩子、小吴以及冬立都来了。因大华不在家，我弄的很粗糙，但大家喝的高兴。海水走时，已经17点了。
      这次喝酒，在友还买一瓶色酒，小吴拿来4瓶水果罐头，海水拿来几条鱼、两包点心，还有一包糖。
      打电话得知我的1105次运休，要58次便乘去长春，看完电视，准备上段。
1981年3月7日
      在长春充分休息。
     上街溜达一圈没有买东西。
     下午乘务16点30分的1051次返哈。偏得的是一列空车，终着哈站北头，到东运转刚刚22时零5分，交班得明天16时45分的1101次，这个车次未必能有，有也是便乘，随便吧。
      到家不到23点，可以休息一宿。
      

1981年3月8日
      今天星期天。
      大华去阿妈处，下午回来。
      因为停电，没有看电视，只可看书。
      到段得知运休，但替第五小运转。
1981年3月9日
      下班比较晚。但经过联系，接班车长在东门接班，我从东门便乘173次回哈尔滨交班。这样途中交班全仗着没有整零车，而且凭信用，一旦出问题是十分麻烦的。
      躺着休息大半天。晚上看电视又到很晚。
1981年3月10日
      今天一天的活还可以。临下班前带车去新香坊，计划还去成高子甩守车。我和调度联系，得以在新香坊交班，便乘502次回段。不然要20点以后362次才能回段了。
      有一件事感慨：我在三棵树接收守车是坏的，前玻璃碎成五块，只是没有掉下来，整备员用手扶正后说是裂纹，不在交接之内，我告诉段上，答复是按现状交接，至于中途掉下来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实在令人气愤。果不其然守车在新香坊还是好的，到了成高子之后由于冲动，玻璃掉了下来，我便乘到段后调度来电话问。不过我要了通知单交给了司机，随他去吧。
      大华回来晚，几乎和我同时到家·。现在铁路下发关于加速住房建设的文件，其中一项职工垫款4500元可以优先得到一套两屋的房间，五年还清。我和大华商量希望她回家借些现款，也许可以一拼。不然房子问题太难解决了。我相信阿爸处是有钱的，只要他借给我2500元即可。此事对大华是个考验，主要对她家是个考验。
      看电视剧《唢呐情话》到很晚。

1981年3月11日
      去学习。
      关于住房问题的文件传达反映强烈。大多是不相信，有看法，也有寄托希望的，如我一般。我总算是报了名，即便是最低的一种，也必须拼一拼，因为对于我们这一批人，是难于平白得到房子的。有些问题传达者也弄不明白，比如垫款后何时可以得到住房，所谓一室半或一室到底是多少米。当时打电话给局里房建部门，答复也是含糊的，还没有研究好呢。从大华那里得知，她已经和阿爸谈了钱的事，说是有希望。为了把握起见我决定把标的定在3500块，这样把我的住房处理掉，再多的部分不至于压力太大，也好筹措。
     我的1115次在三棵树晚开，于是下不去，在小岭待避909次后，走1117线到平山，车被保留了。于是我刚好便乘362次回哈尔滨，想不到又可在家住一宿。任务是难于完成了。已查上月完成情况，计件只得6·88元，总收入大约是86块左右。
1981年3月12日
       因昨日20点后交班，不学习。
       上午忙得很，洗几件衣服，又把火墙打了。天气转暖，气温8度，到处化得稀里哗啦，我的小房又面临新的考验了。
       我的到段点是15点52分乘务1163次，现在准备出发。
1981年3月13日
      昨天1163次乘务顺利，可是一面坡人太多，因下行车多上行车少，我便乘回来。总共便乘回来9个人，我是第五班。交班得明日4点48分到段173次。该车7点56分从三棵树开，根据新的规定要在19时40分到段便乘332次去三棵树公寓休息，这样就不用了明天起的太早。因交完班已经15点多了，我好不容易把路程单要了出来，明天不用到段直接去三棵树即可。这样可以在家很好地休息一晚上。
      开回本月工资86·59元，困难的经济局面得以缓和了。
1981年3月14日
      173/174次乘务顺利，23点到三棵树交班第三小运转。
      到家23点半了。大华告诉我刚刚看完电视。她说去阿妈处了，送去一些肉食。关于垫款买房子的事，她有把握阿爸帮忙，同时在同事中也征得一些支援，我是乐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