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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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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马克 发表于 2019-6-23 08: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望见马克 于 2019-6-29 05:34 编辑

情迷黑河
         清晨,一辆由哈尔滨驶往黑河的列车软卧里,一位让人见了就难以忘怀的中年女士,依偎在车窗旁,正手托香腮向外凝思着……。她那凹凸有致的五官和身材,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肤及软缎似盘在脑后的秀发,使得她的侧影如大理石的雕像。
        她一动不动地任凭着窗外黑黝黝的土地、望不到边的大豆、高粱从眼前飞过……时不时深深地呼吸着只有北大荒的土地上三伏天才有的凉爽清新的空气,嘴里不禁喃喃着:“ 37年了,朝思暮想的龙山,今天我回来了,回来看你了。”
        当火车刚刚驶进在龙山屯站, 她就急不可耐地向站台上张望。暮地,她恍惚看见站台上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女人原本清澈的双眸瞬间被泪水模糊,那是个身材修长,白净秀气,长的很帅的,且在她心里一直住了近四十年的年轻书生。“晁格…是你吗?晁格哥哥,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女人心里叨叨着,泪水溢满眼眶。当列车缓缓地停下来时,她急切地随着人流走下火车。
        女人走下车来的时候,却寻不到那个人了。当小小的龙山屯车站只剩下她和对面满头白发的老人时,在对视了许久后,还是老人先认出了女人:“小刘,刘晓丽,是你吧?”
“老营长,老营长,是我,我是刘晓丽。”刘晓丽疾步上前,伸出双臂抱住了老营长(后任老场长)。
她的头靠在老营长的肩膀上抽泣起来“老营长,快四十年了,我都认不出来您了。”
“你变化不大,没多大变化。”
“瞧您说的,老了!”刘晓丽说。
老营长不容分说,拎起刘晓莉的提包,说:“孩子,走,回家去,你婶在家等你呢。”当他们快到家时,就看见翠花婶子站在门口正远远地眺望。老营长说:“你婶子打前日听说你要来,就坐卧不宁了,又是杀鸡又是宰羊的,那个兴奋劲就甭提了。”走近后,翠花婶子拉着刘晓莉的手,从头到脚上下一边打量着,一边喃喃着说:“嗯,是你,是晓丽,没变,没变……”然后拉着晓丽往屋里走……  
晚上,晓丽住在老营长家,老营长夫妇陪着晓莉唠呀,聊呀……直到夜深人静,月上中天。
“老营长,我这次来,想……”
“你别说,让我猜猜。”老营长略加沉思后说:“你想去看看晁格,是不?”
晓丽一听,眼泪刷地一下子流了下来。她用手擦掉眼泪,惊讶地问:“您知道我们的事?”
“嗯,当然,我是你们的营长哦。可就是三十七年了,那片荒芜的坟地不知啥样了!”老营长说。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似地说:“你等等,我这还有晁格临死的头天寄存在我这儿,让我日后有机会给你的一个木头小盒子。老营长说着,走出去,一会儿,手里抱着一个白松做的小木头盒走进来,递给了晓丽。晓丽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晓丽颠簸一天了,不行先睡觉,明儿看完乡亲们咱们一起陪她找找去。”翠花婶见状说。
“好吧,就这样。晓丽,你别着急,明儿咱们去找找,睡觉吧!”老营长说着和翠花婶走出屋去。
       晓丽待老营长夫妻俩走出屋,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她送给晁格的那本诗集,还有一个首饰盒子,里面是一只碧绿的蝴蝶翡翠吊坠和一张发黄的小纸条:“亲爱的晓丽:这是我奶奶送给我的家传翡翠,是作为将来娶媳妇的聘礼。我现在留给你,以明我心,你已刻在我心,不要再想我,无论你到哪,我都会陪着你。你的晁格绝笔”晓丽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转天一大早,老营长带着刘晓莉,到连队去看望乡亲们。龙山的蓝天格外晴朗,绿水格外清澈,阳光格外温暖。农场变了,一改过去荒僻落后的景象,这使刘晓莉很兴奋。乡亲们见到当年的知青刘晓丽,那个亲热劲就甭提了。走了几家之后,老营长带着她来到龙山脚下,那里长眠着当年二十几位知青战友。老营长两口子带着晓丽一个一个仔细找寻。坟墓被枯萎的野草埋没了,那叫一个冷落,凄凉。有的近乎夷为平地;有的坟头上只插着块儿朽烂不成型的木板,名字依稀可见;有的一冢黄土,碑牌荡然无存。
       刘晓莉她们时而弓着身子,时而猫着腰,拨开半人高的野草,在这片墓地上一座一座地找寻。她心里在默默呼唤:“晁格,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
      他们就这样在这片荒芜的坟地上找了好几个来回,也没有找到晁格的坟墓。“他的尸骨能到哪里去了?”晓丽心急如焚,胸中好像憋着一口气喘不出来呵。眼看着日落西山了,老营长说:“要么我们今天先找到这里。回头再打听打听其他的人。”
“只能这样了”刘晓莉失望地说。
        这一夜,对刘晓丽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她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漆黑天幕上的无数颗亮晶晶的星星。“晁格,哪一颗是你啊?我从大洋彼岸,跨过千山万水来找寻你,可是你却不在这里。你究竟在哪里?37年了,无论我经历了多少磨难,却始终都没有忘记你呀!”你为什么要寻短见?难道是和那可怕的黑夜有关系?”晓丽想到这,突然,与晁格相识相恋的一幕幕和此后那个可怕的黑夜像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
       那年春天,刘晓莉从一营被借调到团部宣传处。一次吃晚饭时,她偶然抬头,发现桌子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位高大挺拔,英俊秀气似电影明星冯喆的白面书生,她的心一下子就突突……地跳了起来。晓丽只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
“新来的啊,从哪里调来的?”低沉的男中音在耳边响起。
“从一营借调来报道组的。”刘晓莉羞涩地答道。
“一营?我就是从一营来的,怎么没见过你呀?”
“你是哪届的?”
“我是69届初中。”晓丽答道。
“哦,北京人?”
“是。”
“哦,认识一下,我是天津来的,六六届高中,晁格,以后就认识了。”
“晁格,原来他就是那个姑娘们眼中的偶像,大才子晁格哦!”晓丽想着,脱口而出:你就是晁格哦?”
“是呀,怎么了?”
“没怎么…”晓丽不由地脸又发起烧来。
“呵呵…慢慢就熟了!”晁格轻松自然地一笑走掉。
         短暂的接触,晁格像是刻在了晓丽的心里。
        宣传报道组是政治处下属,刘晓莉经常给上级机关或者报社写材料和新闻稿件,经常到政治处请示审阅和批准。所以就和晁格接触的越来越多,慢慢地熟悉起来了。
        刘晓莉生在舞蹈世家,爸妈都是舞蹈学院教授,她自小学过跳舞,身材修长,长得又漂亮,一双柳眉下,两只水汪汪的杏核眼,高挺似玉雕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只让人觉得是仙女下凡。
        而晁格在校时就是高材生,出身书香门第,父母皆是大学教授,人又仪表堂堂,写的一手好文章,自当清高不俗。
        两个年轻人郎才女貌,自是互相吸引。刘晓莉常来政治处办事,开始接触时,两人还都是有点胆怯不好意思。后来接触多了频繁了,心态也就自然了。他们经常在一起加班写材料,写稿件,两人在一起工作时总有使不完的劲。再后来,两人开始讨论诗歌写作了,总恨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办公楼里经常最后灭灯的是那两个办公室。
       两人只感觉到一种朦朦胧胧的心情,只感觉在一起美美的。那种含而不露,潜于心而无言的美感使青春的热血萌动。
       春播时节是全团农业生产最关键的时候。 团营各级领导绝大多数都下到连队坐镇指挥,只留个别首长轮流在团部营部机关值班。
这天晚上,刘晓莉要发一篇稿件,拿着去找晁格审阅。看完后,刘晓莉缠着晁格给她朗诵诗歌。于是,晁格给她朗诵了《西去列车窗口》:
“在九曲黄河的上游,
在西去列车的窗口。
是大西北一个平静的夏夜,
是高原上夜在中天的时候 ......”
那深沉浑厚的男中音让晓丽的心不由地突突地跳动。她不错眼神地凝视着晁格,心中涌动着从没有过的暗流。“诶!傻闺女,想什么了?”直到晁格的一声问话,才使晓丽如梦方醒。
“我没想什么,就是听得入迷了。”晓丽脸红红的作答。
        从那天起,刘晓莉更是得空就往晁格那跑,一会拿着稿件请晁格修改,一会是拿着一篇诗歌习作什么的请他讲解。晁格也很高兴,他们谈论的话题越来越多,内容越来越深入,范围越来越广泛。渐渐地他们产生了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一天看不见,就如同丢失点什么东西一样别扭。
        那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团部办公楼的灯光只剩下他们两间办公室亮着。刘晓莉拿着一篇通讯稿找到晁格,一同商讨如何修改,如何投稿,谈完工作后,刘晓莉呆呆地望着晁格脸儿红红地说:“晁哥,其实,我是很相信你的。”说完,用双手蒙住了脸。晁格听罢一惊。那个年代“相信”“信任”等官语是“爱”的代名词。晁格说:“我比你大好几岁呢!”。
“我不怕,我就是……就是……”
晁格知道晓丽想说什么,他显得有些沉重地说:“我懂,可是人言可畏啊!”
“我们正常的恋爱,怕什么?”
“晓丽,这是兵团规定不允许的。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刘晓莉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她感到失望和委屈。晁格则不知所措地来回在她身边走着,双手不停地搓着……
         还是刘晓莉打破了沉默,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她在营里曾经编辑的朗诵诗集《初升的太阳》,“送给你吧。这是我自己创作的。”书页上残留着的油墨香味,飘荡在空中。晁格闻到了,他双手接过来,并顺手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一本贺敬之的《放歌集》递给了刘晓莉说“傻闺女,送给你。”
晓丽转悲为喜地说:“谢谢哥哥!”并猛不丁地搂住晁格,在他脸上迅速亲了一下。晁格的脸通红,木木地立在那儿。他们心照不宣地表达自己的情感。那时一本语录,一本书籍或者一个日记本就是爱情的信物。
“十点多了,太晚了,明天我们还要下连队,早点回去休息吧。”晁格说。
这时办公楼其他处室全部关灯了。刘晓莉只好恋恋不舍地走出办公室。        
        晁格收拾完办公桌上凌乱的材料,正准备回宿舍,这时楼道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刘晓莉又跑回来了,她气喘吁吁推门就说,“我看见鬼了。”
“什么?怎么回事?慢慢说。”
“我从厕所出来,看见一个女人到咱们楼里来了,我紧追两步,看见她进了一号首长办公室。可那屋黑着灯啊。”
“警卫室的战士没有阻拦?。”
“警卫战士不都下连队了吗?”
“哦。”晁格记起司令部发了团部机关支援连队春播的通知。
刘晓莉上气不接下气。“首长屋里没有人,那女人去哪里了,还不是土遁了。这不是鬼吗?”
晁格没有立即回答。看着浑身战栗的刘晓莉说“别害怕,没有鬼。是你看花眼了。”
“没有,我明明看见有人进楼里来了。我们去看看吧?”说着她就拎着晁格的手往外走。晁格抽回了手,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小声说“这件事情别往外说。今天就当啥也没看见。好嘛?听我的。”
刘晓莉抬眼看看晁格,霎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好害怕,她就势依偎在晁格的怀里。她感觉晁格拉来一条不知什么绳索,把他们两个紧紧绑在一起,绑得这么紧。晁格紧紧把她搂住,生怕她被人夺去似的。那是晁格第一次把一个异性女子搂在怀里面。刘晓莉也是第一次被一位倾心的男子搂在怀里。晁格比刘晓莉大七岁,被拥抱在怀里面刘晓莉抽泣了,从来没有陌生男人拥抱过她,她全身涌动着爱的暖流。她不再颤抖。她陶醉了。她体验到隔着厚厚衣服他的身体温度。这股体热传到她的胳膊,然后扩散到全身任意流动。她感到他肩膀的肌肉,那是实在的,比她所知道的任何事物都实在,好像是一座靠山。他微微前倾使脸颊贴着她的脸,她觉得他真好,希望这一刻永远延续下去。两人都默不作声,只是站在那里,把相互感觉传递,吸引,铭刻于心,永不磨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楼道传来开门的“吱扭”响,随后伴着走路的声音。这时屋里晁格和刘晓莉紧张屏息听着,隔了一会儿,没声音了,他们悄悄地开了房门,回各自的宿舍了。
几天之后,春播结束了,刘晓莉突然接到命令,调回原来的单位——一营营部。
         这个调令,犹如晴天霹雳,劈开了两颗黏在一起相爱的心。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突然把晓丽调回一营?
        临别的那天,是个春末初夏的晚上。团里派晁格骑自行车送晓丽回一营。一路无语,快到一营了,晓丽说:“我想下车待会。”两人下车,四目相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晓丽突然一头埋进晁格的怀里,用他的胸膛堵住自己的嘴痛哭起来。晁格的泪水也从那坚挺的鼻翼流下来。“晓丽,别这样,让人看见对你更不利。你先回去,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哥,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呀!”晓丽抽泣着抬起自己的头说。
“我,我也舍不得你,可我们又能怎么办?好在我们还会经常见面的。还是上车早点回去见见老营长。”晓丽只好上车。看着营部的灯了,晓丽说,“哥,就送到这吧,”晁格和晓丽下了车。两人默默无语又走出了100米,晓丽停住脚步说:“哥,你回吧!”
“晓丽,好好睡觉,别瞎想,日子长着呢。”看着晁格一步一回头走去的背影,晓丽说到:“哥,我今生非你不嫁,你等我。”晁格没敢再回头,而是径直上车,飞奔而去……
        刘晓莉没有去见老营长,而是直奔宿舍躺下休息,连晚饭也没吃。周围的战友同学看到她回来了,都很纳闷,也不便打听。
        几天后,周围的议论渐渐多了,带刺的话语,捕风捉影的描述,接踵而来的流言蜚语,便整天包围着她,时不时总被人们用鄙视的眼光盯着,斜睨着。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没有知心朋友可以倾诉,也不知道如何向领导表白,不敢联系晁格。不能承受的重负,让刘晓莉几乎病倒了。
        正在这个时候,刘晓莉接到家里的来信,信中说:家有急事,速回!她想起病重的姥姥,“一定是姥姥有什么情况了”晓丽和姥姥最亲,是姥姥从小把她带大的。想到这,她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就到北京。她顾不得什么了,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也没有向营长请假,晚上独自悄悄地准备好简单行装,清点了自己的粮票钱票证件,第二天清晨趁人们没有注意时悄悄地离开了营部。路上拦截了一辆敞篷大汽车,就直奔龙山火车站,经过两天一夜,终于回到北京的家中。
原来家里通过各种渠道为晓丽办了香港移民。几年后刘晓莉又辗转到了美国,在一个乡村小镇开始打工刷盘子,挣钱,上学,经过几年奋斗,获得了绿卡,得以安身立命。她虽然曾经给晁格写了几封信,但都如石沉大海。可她始终坚信,晁格一定会等她。
         一次回国来北京办事儿,她在路上碰见了调回北京的一营战友,才知道晁格已经不在人世了,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她不顾一切地,辗转找到了老营长的电话,才确认此消息是真的。那天晚上,刘晓莉痛不欲生,大哭一宿。她拿出了珍藏在身边多年的那本晁格送给他的诗集——《放歌集》,紧紧地贴在脸上,亲吻,倾诉,好像在敞开胸怀把爱人装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决定必须要去农场走一趟,那才甘心,才能了却心愿。            
        晓丽终于如愿以偿地回到了她一生钟爱人所在的黑土地上,却找不到爱人的一点影子。她在泪水的浸泡下昏昏睡去。她梦见晁格在半空中朝他挥手,并微笑着对她说:“晓丽,如果有来生,我不会再和你分开……”晓丽拼命追他,却怎么也赶不上……于是,她拼命地喊:“哥,等等我……哥,等等我……”晓丽在自己的叫喊中醒来。
       晓丽此行终是没有寻到晁格,她在极度的失望中,告别老营长和乡亲们,踏上了异国的归途。
       回到美国的刘晓丽, 尽管每天上班工作忙忙碌碌,只要有时间就上网浏览,看看她那曾经挥洒血汗,曾经播种爱情的地方,她关心着知青战友的状况,追忆着那逝去的青春岁月。
        2010年末一天晚上,她发现了某个圈网刊载了一篇题目为“谁之过”的文章,是写一位兵团知青自杀的事情,她急不可待地读下去。她完全被文章的内容吸引了,那里写的人和事情不就是晁格吗?那女主人公不就是我吗?她按耐住激动的心,仔细地读着那篇文章: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在那个年代,我们被同一列火车送到了那个荒山僻壤——龙山屯。那时他比我大三岁,因为我们是邻居,我管他叫哥哥,他的名字叫晁格。
        晁格哥是六六届高三的高材生,政治上要求进步,有德有才,到兵团不久就被调到团里做秘书,很快就解决了组织问题。出身于书香门第的他,身材修长,剑眉凤眼,是典型的美男子。他气质儒雅,颇具才气,很受领导赏识和重用。据说那年春天团部借调来一位女士,是北京女知青,人长得不仅极端标致,而且冰雪聪明,写一手好字、好文章,开心的时候笑容特灿烂,用现在的话来讲,整个一个“阳光MM”!同时她活泼好动,喜欢体育,羽毛球打得贼好。同在团部工作,一个俊男,一个靓女;一个天津才子,一个北京佳人。一个稳重成熟的大哥哥,一个活泼灵巧的小妹妹,很快就打得火热。按照世俗的眼光,应当是铁定的绝配鸳鸯。
        可突然有一天,刘晓丽莫名其妙地被退回一营。
        这之后,我有一次去团部办事,偶然碰见晁格,简单寒暄几句,只是觉得他有点阴郁,缺少了以前的阳光。没多久,我听说晁格自杀了,这让我十分惊讶,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我回城前想去到他墓前辞别,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坟,他究竟为什么要自杀?至今是迷。”
刘晓莉镇定一下情绪,打开电脑继续看下去,她着重看了下面文字,甚至于读出声音来:
      “据说刘晓丽走后不久,团里一号首长给他介绍了一位家居北安的护士长。这个姑娘出身革命干部家庭,22岁,人又长得非常漂亮,是当地有名的一支花。可这事没出三个月,晁格却莫名其妙地自杀了。
       据人们说,那天政治处的人们在准备着兵团副政委来团里视察工作,一号首长到政治处找晁格要发言稿,却找不到人。早上9点钟,保卫股接到炊事班老赵的报告,说在团部附近村落的一口井里人们打水时捞上了一条围巾,是灰黑格颜色的,井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保卫股和有关人员闻讯赶往现场,大家认出那条灰黑格纯毛围巾正是晁格的。
       这口东北常见的深达三四十米的水井,井台上结满了冰。起初,下钩子捞,捞了几次也触到了异物,但都没有成功。
       黑洞洞的井口里什么也看不见,只好派人下去了。一个当地人战友喝上几口白酒,用绳子绑住自己系了下去,冰冷的井水里果然沉着个人,他壮胆用绳子把人捆上,上面拽、下面托,终于把人捞上来了。静静躺在白皑皑的雪地上的晁格,面容没有一丝的改变,依旧那么英俊,令在场所有的人为之痛心,女人们偷偷地抹着眼泪。令人惊异的是,在他的身上还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着一块石头,他是以必死的念头投入井中的。
        事后有人说,那天早上,开车去车站接人,远远看见有个人孤零零在井附近徘徊。因忙于到车站接人,也没往那方面想。
后来组织上以背叛组织的行为处理了这件事情。人们虽然都感觉处理重了,却无人为此问个究竟。但私下都在在质疑,晁格为什么要寻短见呢?
要说那位县长大人的女儿,无论是人品还是相貌,都没得说,年龄也相当。又是一号首长和县城医院院长做媒,从哪方面论也不该选择这条路呀!
       是因为一时糊涂,使女人怀孕了,做了不光彩的事,让自己抬不起头了。
       还是晁格根本还爱着那位北京小女孩?
       还是晁格迫于某种政治压力?
       晁格之死,究竟谁之过?”
       晓丽看到这,已是泣不成声。“哥,哥你死得好惨呀!你心里有冤说不出呀!……”
         晓丽在后来的网上又看到了新的传说:
“同志们,听说了吗?在兵团改为农场之前,一号首长就被批准转业了。在即将卸任离开的团党委生活会上,党委委员们中肯地提出,他以后在生活作风方面注意检点些。”
“有人说,晁格死后,那女护士长没有做流产,而且保胎成功,后来也离开了县城;
“有人在东北某大城市里看见一号首长和女护士长结伴而行,身旁领着一个小姑娘……。”
美国南加州的一个基督教堂里,每逢周日上午,就会有一个身着一袭黑色旗袍,脖子上挂着一只翡翠蝴蝶吊坠的中国女人,那只通体碧绿的蝴蝶贴在黑丝绒包裹着的两个乳峰中间,当人走动起来的时候正如一只蝴蝶在群山间自由地飞翔。她就是刘晓丽。每次她都手挎一个黑色别致的小皮包走进来,那包里装有两本书,除了《圣经》,还有一本白色绸缎裹着贺敬之的《放歌集》。她在基督教堂里虔诚地祈祷,为故去的晁格,也为自己。人们看到她手捧的那本《圣经》,但是看不到另一本书什么名称。她非常精心,礼拜之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装起来,包裹好,带在身边离去。周围的教徒们都知道她的身份,这是一位来自中国的孤独老知青,可是都搞不懂她到教堂礼拜为什么还要带两本书。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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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梦 发表于 2019-6-23 20:17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感人至深,我仔细的阅读了两遍,是啊,到底是谁之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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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里农场董建国 发表于 2019-6-24 16:19 | 显示全部楼层
值得一读的文章,我慢慢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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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望见马克 发表于 2019-6-25 05:39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两位老师的关注及点评。一段朦胧的感情,改变了女知青的一生,男知青自杀,她不敢相信,在她的潜意识里,男知青始终在活着,泪洒北大荒,这是作者本意。敬请老师们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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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望见马克 发表于 2019-6-25 05:43 | 显示全部楼层
希望听到更多不同的声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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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望见马克 发表于 2019-8-18 17:17 | 显示全部楼层
获悉“情迷黑河”获“中国知青作家杯”征文一等奖!多仰赖长期黑土地荒友们的指点和关爱。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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